la vie moderne
la vie moderne是一部有關法國南部農人的紀錄片,整部片是由訪談組成,搭配人物特寫鏡頭跟農村風景,跟近來常見充滿戲劇張力,或者情緒激昂或者溫馨或者趣味或者悲情的紀錄片不太一樣,甚至沒有明顯的拍片者觀點介入,沒有知識份子論述,只是單純紀錄農村生活,表達農人的生活與意見,很樸實,很好。
片子一開頭我們隨著駛在鄉間小道的車子,慢慢地靠近一個農莊,一路上蜿蜒的小道與週邊的美景,開啟了我們對這些散落山裡的小農莊的好奇。這個地方由於土地貧脊,無法種植作物,只能畜牧,我們第一個認識的農人已經88歲了,他戴著帽子,身穿工作服,外表看起來仍然直挺挺的,走路、講話仍舊敏捷,仍舊日復一日地趕著羊群上山下山。第二位是他的弟弟,83歲,負責趕牛。然後慢慢地我們也認識了其他不同世代的農人。
訪談的內容彷彿是閒話家常,讓我想到每年過年過節親戚們回到鄉下聚在一起會閒聊的內容,像是關心身體近況、牛羊品種、作物價格、飼料總類、家人相處、鄰居近況、對於變化的打算、或是評論一下最近哪裡發生的什麼事之類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沒有特定主題也不需要什麼結論,然後在談話中我們可以察覺每個人的性格與態度,知道每個人的喜好跟擔憂,有些就跟我們每個人一樣,譬如年紀大身體不好、未來的不確定性、與人相處的摩擦,有些是因應當地的生活所發展出的特殊生活態度,譬如跟大自然搏鬥的堅強毅力、很直接、很實際不浪漫的、屏棄舒適生活的態度。
這些訪談裡攝影機彷彿是不存在的,不太有面對鏡頭的靦腆或者誇張不自然,它真實地紀錄的了當下,讓人物讓畫面的細節留在膠卷裡。結束的時候是一串人物特寫,每個人在自家門前或是自己工作的地方,面對鏡頭靜靜地待上好幾秒,可能是拍得有神韻還是怎樣,我看得入神,很像是以前看過的一些梵谷還是誰畫的農民特寫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