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邊界 import/export

寂寞邊界 Import/Export。2007金馬影展。11/24

許久沒看到這樣的電影了,絕對悲觀,毫無一絲溫情,只是赤裸裸地描繪生命的嚴峻。非常佩服導演處理這樣的題材的方式,鏡頭裡看不到同情或煽情的成份,人只不過是試圖與這巨大而無情的生命搏鬥,試圖活著,有自尊地活著而已。

這冷漠的觀點是挑戰禁忌的,動搖著人們的某種道德防禦,畢竟我們還是普遍相信而且希望人與人之間總是有著所謂的情感連結,能夠戰勝一切。它們或許存在,但在生命的場景裡,它們經常是無濟於事。這裡有人遭逢源自於暴力與色情的恐懼與羞辱,與我們活在同一個時刻呼吸著同一個世界的空氣。

寂寞邊界Import/Export的故事,由兩條線交織而成,一個是烏克蘭單親媽媽由於生活困頓,前往奧地利找工作,另一個是奧地利男子在國內四處碰壁,最後到烏克蘭討生活。他們不是沒有努力,只是沒有出路,於是「遷移」對人們來說,等同於機會,等同於希望,只是有的時候,換個環境不僅沒有更好,甚至更糟。我想起了上個世紀初,被長久囚困在Angel Island不得踏上美國土地的中國移民,他們對於移動與希望的想像,以前跟現在又有什麼差別呢。

兩段故事的主角各自在一個語言不通的國度,面對著同樣嚴峻而不如意的生活。在異鄉,語言隔閡更是突顯了他們內心的孤獨,話語不斷地從人們的唇間流洩而出,彼此沒有交集,整個場景的濃縮,就是烏克蘭女子Olga當清潔工的那個醫院裡的老人們,他們在寂靜的深夜裡,躺在床上持續地吐著毫無邏輯的話語,此起彼落,互不關心,互不理解,那是真正的寂寞。

另外,這部戲還有一個非常驚人的情色場景要提一下,是在烏克蘭一個透過webcam販賣的性服務,女子們在webcam前面,隨著網路另一頭的男人,以異國語言指示做出各種挑逗與自慰甚至是羞辱的動作與聲音。這個部份還蠻長的,電影平穩的鏡頭從同一個角度觀看,沒有任何干涉,冷酷得讓人發顫。

導演是拍過狗日子Dog Days的導演Ulrich Seidl,我之前看狗日子也蠻合胃口的,雖然都不是很容易看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