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錄
山羊之歌劇團的《悲歌錄》是Gilgamesh的故事,這個號稱是果陀夫斯基貧窮劇場的表演方式,有大量的和聲與和舞蹈,語言應該是以荷蘭語為主再夾雜了一點點英語(也許還有其他語言),所有的對白與歌詞完全聽不懂,不過由於事先有稍微溫習了一下故事,因此光看演員的肢體動作也能區別每個角色、發生了什麼事,就好像是現代舞表演吧,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只要好好欣賞表演者柔軟卻又充滿力道的的體態在和聲中綿綿不覺地移動,驚嘆於每位表演者怎能迅速地在桌子椅子上跳上跳下,卻像是在手掌、腳掌上都裝了貓的軟墊,碰地的時候身體像是沒有重量一般不發出一點聲音。(老實說這像是一群人一起貼得很近地打太極拳,而且彼此套招套得很綿密,漂亮極了。)
Gilgamesh有一場決鬥跳了火舞,就是童軍團很愛表演的那種,一條線的兩端點上火,用力的甩那條線,配合跳躍旋轉的動作,於是就在一片黑暗中只看到兩團火球迅速地擺盪,鉤出一團鮮紅的圖案,後來他用布將火蓋掉,整個空間裡留下一股火藥味兒,久久無法散去,別有一番詭異的感覺。有個很有趣的地方是一開始女神出場卜卦的時候,她居然手拿一對紅色半月型的茭,想來應該是來台灣以後順應這兒的習俗調整的吧。
此外,這個劇場有一些全黑的場景,伸手不見五指,不過表演者此時還是能夠在黑暗中彈奏音樂,在黑暗中移動、舞蹈,不知是怎麼辦到的,這種短時間全黑的感覺非常好,就像是中國畫的留白一樣,讓人停頓下來,達到身心靈的寧靜。
結尾燈亮的時候,觀眾們不確定演出已經結束,不敢鼓掌,因此就這麼幾十秒因為遲疑而造成的安靜,倒也是一種意外的效果,就像看電影看完我們會想等後面的字幕都跑完才起身一樣,趁這點時間沈澱一下情緒,打完太極拳要慢慢地收回來再慢慢起身,這才有種完整的、圓滿的感覺。
[後記] 出來的時候我買了一張波蘭原版海報(好大一張居然只有200元…),很高興地走出來以後,中正廟廣場馬上傳來一陣叭~,硬生生地把我平靜的情緒給挑了起來…呼,真實世界總是殘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