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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讀了一些60-70年代的的故事,裡面有提到台語廣播被禁的事,讓我想起小時候。自從上學以後,學校教育透過明示暗示的方式,讓一般小孩開始覺得講台語不入流,這包括了幹部名單裡有個國語推行員的這件事(雖然當時這個人其實完全沒事做)。

所以儘管在家裡或去市場買東西會講台語,生活中也總是有天天開心、霹靂布袋戲這類節目,儘管對台語沒有鄙視,但在學校,在公領域,就是對當時像我那樣的小孩來說,比較令人嚮往,比較現代化,比較都會的地方(譬如柑仔店之於超商的對比),會自然而然地覺得在這些地方不能講方言(對閩南人來說就是台語),講方言就是比較不得體,方言是屬於那個比較私人,比較落後,比較陰暗的地方。

類似的情況還有,我的小學老師也很愛批評台灣人迷信喝符水之類的事,我小時候也收過驚喝過符水,也很喜歡中元普渡的熱鬧,但即使往後也沒有停止過燒香拜拜,有那樣的老師,就是會給你一種宮廟相關的事情就是比較不文明,不登大雅之堂的印象。

一直到了很後來,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會很自然地在公領域講台語,跟陌生人講台語,再也沒有那種講國語比較文明比較優越的情懷時,其實我已經幾乎不知道怎麼講了。雖然有些遺憾,但這種失而復得的,找回自己的出生,不去否定自己成長經驗的感覺,偶爾想起來總是覺得很好,那些被莫名強加的束縛沒有了,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