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trip to Denver Colorado

第一次一個人到美國,轉了兩次機才風塵僕僕地抵達Denver機場。進了一台接駁車,上面已經坐了兩位先生,聽他們聊天,突然發現很巧地原來他們也是要去參加一樣的研討會,談話中充滿興奮與期待。這真是太奇妙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會可以讓去的人這麼期待?

住不起市區的旅館又不想住青年旅館,於是訂了一間郊區的旅館,雖然地圖上看起來蠻遠的,但由於附近就有輕軌,其實每天進市區蠻方便的。住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家汽車旅館,旅館長長的一整排,只有兩層樓,如果住在一樓的話,房間的門就會直接對著外面的停車位,進出不用經過大廳。我可能是因為看了巴黎德州,以為長這樣才是道地的美國,因此頗為興奮,而且進去以後很好玩地,牆壁像紙糊的,隔壁看電視、小孩尖叫、媽媽訓話的聲音都一清二楚,假如樓上有人走路,也是咚咚咚地不停。不過因為我不很介意吵這件事,而且這些人也沒待多久,整體說來房間寬敞乾淨舒適,非常划算。

在這裡第一件焦慮的事就是關於給小費這件事了。因為以往來美國的時候團體裡都有人會主動跟大家收小費一起給,因此我從來也沒搞懂小費要怎麼給,然後第一天坐車跟吃飯,就都因為搞不清楚怎麼給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對方,因而就默默地把小費省起來了。我覺得要在付錢的時候很豪邁地跟店員說,不用找了,真是有點太大爺了,講不出口啊。雖然大家都很友善但我總感覺好像他們有那麼一點地錯愕…

第二件焦慮的事是參加各種研討會都會遇到的,不管到哪裡,總是會有人問你說你是幹嘛的。其實因為我有嚴重的認同問題(因為我常常要在各種不同的角色間切換,流動於多個位置,卻也不屬於任何一個位置),實在連我都搞不清楚我是幹嘛的,於是免不了要亂扯一通,然後通常大家聽了就敷衍地說”cool”,然後就沒話講了。大部分的時候話不投機裝裝笑維也是還好,但這個會議偏偏又很用心地在促進社群交流,總是有一堆你必須要跟別人講話的場合,或是在一堆講話的小圈圈中找不到可以插話的縫隙,真是太痛苦了。想想其實我也有病,常因為好奇心作祟想去看看在幹嘛,即使不舒服還是往裡面跳。不過我後來還是覺得這個是要練習的,講不出話來是因為搞不清楚我的位置以及對方的位置,無法決定我要用什麼樣的身分以及什麼樣的語言來講話,這一切根本的原因還是那無法解決的認同問題。希望以後哪一天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再來講Denver這個城市。不曉得是否是因為美國中部的特色,市中心的建築一直有一種粗獷的、缺乏細節的感覺,公共藝術就像旁邊圖片中有一層樓高且不知所云的大掃把,搞得很大一件。偶而有幾棟蓋得還不錯的房子,但是因為圍繞在一群非常普通的環境裡,走在旁邊還是不覺得有種美感,不曉得為什麼,看到這些偶而出現的漂亮房子總有一種暴發戶的感覺。但我後來發現這裡最缺乏美感的地方莫過於市中心了,往東走到住宅區跟西邊中央車站感覺就稍好。尤其是回程到機場的的時候,因為搭接駁車的關係司機要到各處載人,發現他們的住宅區都是那種尖尖屋頂錯落有致的兩層樓平房,蠻可愛的。然後市中心的街上沒隔幾個街角就有街友在賣Denver Voice,我是前一陣子看到石墨工坊在介紹大誌才曉得有這種街頭雜誌,因此我也去買了一份。Denver Voice是一份報紙,一份1塊錢,街友可以用成本25分的價錢批,賣的人跟我說他可以送我,不過當然我沒給他送啦。報紙裡面大概是一些有關弱勢與相關議題的文章、街友描繪、相關資訊等。

去了一趟丹佛美術館,他們週五晚上有開館,裡面只有小貓兩三隻。這個館的館員非常友善,在研討會的時候遇到一位該館來的媽媽,她跟我說每年都有一兩個台灣學生在那邊實習,然後我去館裡的時候也是有一位媽媽館員特別走過來跟我說謝謝你來啊,然後跟我講說這個牆上的照片如何如何的,蠻好玩的。美術館中主要還是跟當地有地緣關係的中西部的展我最喜歡,有一個展館裡面探討著西部的形象,裡面很多原住民、牛仔的肖像,有些就像我們看過的檔案照片中請原住民很不自然地排排站的照片。從解說牌看起來才知道原來這些繪畫或是照片很可能是畫家攝和攝影師憑藉著刻板印象塑造出來的,而這些形象一再地被複製,就變成現在人們認知的樣子。究竟這些形象有幾分真實,還是只是好萊塢創造出來的?

最後再談到食物的部份。我發現這裡的速食連鎖店真是太多了,印象中好像看到好幾間麥當勞、肯德基、Subway之類的,照片的這個沙拉是這幾天吃得最好的一餐,這間店賣的沙拉都有很好玩的名字,有馬克吐溫、達文西、唐吉訶德、艾倫坡、拿破崙等等,然後是裝在這種很大的鐵碗裡面,好玩又好吃。有天晚上則是聽從同桌飯友的建議喝了Blackened Voodoo啤酒,果然非常好,這一餐的菜單上有一項叫做”dis n da”(希望沒記錯),原來這叫做this and that,就是這個一點那個一點湊起來的意思,不過我個人是覺得蠻難吃的。對了,這天還吃了一種老是讓人想到鞋子的東西,叫做hush puppy,是一種用玉米麵包混一混拿去炸的丸子,因為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玩意兒叫做hush puppy,所以剛剛去查了一下,名字的起源可能來自美國南部人們拿這種東西餵狗叫牠安靜,所以就變成這名字了。

有一天我跑去了16街mall的一個food court,買了一個漢堡之類的東西,都是番茄醬,實在難以下嚥,但是這裡滿滿的人好像都吃得很習慣。還好走出來看到對面有我愛的Cornor Backery,想說買一杯湯來填胃,然後店員問我說,你是要cup還是要bowl,把我搞得一頭霧水,原來旁邊照片這種明明我會說它是碗的東西也叫做cup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