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gleton, Literary Theory

《Terry Eagleton, Literary Theory : an introduction》, Univ of Minnesota, 1996 2nd. ed. (吳新發譯 ,1993 書林)

最近讀了一點點結構主義和後結構主義的理論,雖然有很多地方還是不太清楚,但總算讓我抓到了些脈絡。許多文學作品(&非文學)的分析,其實都是根據某種流派一整套的思想下來的,但從來沒有人告訴我,那背後的一套邏輯到底是什麼,如此一來,不知道我的位置,抓不住分析的目的,找不到焦點,那一些分析批評幫我拿到分數後,就不敢再拿出來見人。我一直不知道我在學什麼。

例如,以前有堂課,讀了一些現代主義的怪劇本,一貫的分析方式是,老師在黑板上畫了些二元對立的圖形,然後在文本中的細微之處探詢,找一堆證據告訴我們,「你看,二元對立被模糊掉了」,或者,「你看,語言本來是用來溝通的,在這裡我們看到語言其實是完全不能溝通的。」當時只覺得,「喔,我本來就這麼覺得了,本來就沒有非黑及白的事,語言的難以溝通性,這也是顯而易見的啊」,直到現在我看到這本文學理論導讀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是後結構主義對結構主義的批評,重點是對於符號再現的思考,是對於先前批評流派的批評,而不是關於個人對現實世界是怎麼看待的。當結構主義相信文本是靜態的,符號拆解成能指和所指,意義可以在這樣的拆解中顯現,後結構主義卻認為意義是動態的,意義永遠沒有窮盡,任何形式的解釋不過都是依賴另一種符號的再現,並沒有所謂的”先驗”的語言可以站在高處來闡明意義的意義,也沒有所謂的二元對立,斜線左右的兩個成分,其實是高度相像,高度依賴的,因此,當承襲後結構主義的批評批評者,便會熱中於建立二元對立後,再進一步將斜線抹掉,將自身顛覆、瓦解,就完成了解構的批評。原來如此,但這種批評對於連結構主義是什麼的人來說,除了看起來很炫外,一點意義都沒有,因為連敵人在哪都不知道。

虛無者受後結構主義的影響,認為真理不存,一切都是語言的建構,只存在於語言中,但積極者,將語言的建構視為一種可以玩弄的工具,將焦點從意義的闡釋,到意義的建構,批評不為了解釋,而是為了建構新的意義。寫了這麼些,作者還不忘提醒,法國的後結構主義源於68學運的挫敗,知識份子發現顛覆大型結構的不可為,因此轉向可以掌握的語言的顛覆,而且,這樣的討論,離開法國還不知行不行得通。

anyway, 到底後結構主義的觀點要怎麼在這個時代生存呢?我們該要採取什麼樣的態度呢?我還沒看到,書中說foucault會給比較好的答案,好吧,等我有空。